佛醫主題文獻處理說明
簡介 | 經文收集範圍 | 經文處理過程 | 數位化處理 | 小結
一、簡介
「法的療癒」專案擬全面性的搜集漢譯佛典中與佛醫相關的文獻內容，藉重數位人文技術，建置線上資料庫。以期協助佛醫研究者無論要從巨觀或微觀的角度進行佛醫研究，都可容易的取得佛典中的第一手文獻。建置的數位內容可區分成兩大部分，包括：1. 以佛醫為主題之文獻；2. 包含佛醫詞彙之文獻。本文說明以佛醫為主題之文獻的處理過程。
二、經文收集範圍
最接近佛醫主題的文獻，當屬在三藏中直接論及病痛、療病和醫藥之內容。佛教典籍部帙龐大，要在茫茫經海中尋找佛醫主題文獻，並非易事。若以佛教發展脈絡來說，代表原始佛教時期的《阿含經》和律藏，其中記錄了豐富的佛陀有關「老」、「病」、「死」直接的身教、言教；在律部中，則有佛教中良醫的代表人物耆婆療治比丘疾病的許多記錄，以及建議比丘衞生保健事項的相關記載；又隨著佛教的思想發展以及在世界各地傳譯過程中的文化融合，自然產生了佛醫思想與實踐的流變，凡此種種，都有相當值得探究的價值。
循著上述思路，並在參考既有佛醫主題的發表著作後，本專案從三個方面著手收集整理佛醫主題文獻：一、漢譯四部《阿含經》醫病相關經文；二、漢譯耆婆相關經文；三、《中國佛教醫藥全書》 ✱ 目錄。以下分項說明之。
1.漢譯《阿含》醫病相關經文
關《阿含經》中佛醫相關經文之整理，首先，印順法師曾對《雜阿含經》內容進行整編，也一併對諸經進行主題式的整理，其中列出「病相應」之20經，以及雖歸入其他主題，本研究卻認為亦與醫病議題相關的經文 ✱ ；又無著比丘專論佛教有關面對病與死之教示的著作，內容導讀、選譯並討論在《阿含經》（以漢譯為主）中論及面對病與死的重要內容，收錄了24個經文段落 ✱ 。再者，陳麗彬的碩士論文曾處理過主要是《雜阿含經》和巴利《相應部》中，與病苦有關的28篇經文 ✱ 。參考以上文獻，初步從漢譯《阿含經》共整理出約50個佛醫相關經目；再根據《阿含經》多語對讀相關研究成果現況 ✱ ，彙集與個別經目平行的多語文獻，而後以《阿含經》的經目為根節點，與其平行的多語文獻共同形成一經群，希望能清晰地呈現漢譯《阿含經》經目與其多語平行經的對照關係，並提供平行經之間的對讀介面。目前為止已整理出52組佛醫經群 ✱ （請參考： 漢譯阿含經佛醫多語經群表 ）。
2.漢譯耆婆相關
「耆婆」是佛教史上的名醫，後人尊其為「神醫」、「東方醫聖」。他出生於王舍城，他的父親（或祖父）就是親近佛陀的瓶沙王，他成年成為名醫後也親近佛陀，後來更受到瓶沙王的指示，成為佛陀僧團的專屬醫生，除了瓶沙王之外，只醫治出家眾。
由於上述背景，早期佛教典籍中與醫療有關的記述，大多都跟耆婆有關 ✱ ，尤其律部文獻主要記述戒條內容以及佛陀為僧團制定該戒條的因緣，許多戒條與生理、衛生、營養以及醫療照護等相關，在這些事例中，有很多都是耆婆與佛陀對話討論的記載。可以說由於佛陀和當時代第一名醫耆婆的因緣，才形成佛教醫學的初始樣貌。此外，在佛教經典中，「耆婆」是名醫，佛陀則是「大醫王」，為什麼呢？世間所有的醫生，都不能洞察人類生老病死的根源，也無法治療人的煩惱與業障的本源。佛陀才是真正偉大的醫生，因他能擊破世人生老病死的根源－－煩惱與業障，引導世人得到身心愉快的生活 ✱ 。
黃文宏曾整理藏經中出現的耆婆醫病事例，列出82筆資料 ✱ 可做為初步的入手處，然而所列資料仍屬粗略，故仍需逐筆判讀其內容是否確實合於本專案欲收錄之佛醫主題文獻。
3. 《中國佛教醫藥全書》論醫經文
目前佛醫主題的文獻已發表著作方面，以《中國佛教醫藥全書》（以下略為《全書》）為較具規模的作品。此書全100冊，收錄「論醫佛經」、「涉醫佛經」、「僧人醫著」和「居士醫著」四部分內容，第1～23冊的「論醫佛經」和「涉醫佛經」兩部分，內容取自已刊行的各種佛教大藏經，本計畫現階段納入參考的主要是這個部分，並先處理到第20冊為止所列的「論醫佛經」書目；第24冊以後的「僧人醫著」和「居士醫著」則暫不處理。此書雖然自大藏經中收錄大量所謂論醫和涉醫資料，但只直接刊印所收錄的經文段落，並未就所收文獻與佛醫之關涉提出解題性說明，如此一來，閱聽者或可由閱藏過程中得到法義之樂，對於該段經文究竟是如何與佛醫有關，就只能自行想像，或粗略地對照編者於序言中述及的佛教醫藥學體系之內涵後加以猜測 ✱ ，故其學術參考性較為不足。雖然此書並非學術性叢書，但若先依此為出發點，就其收錄內容進行判讀、分類及整理，選錄出合於本專案欲收錄之佛醫經文段落，仍不失為一可行之道。
本專案在2016上半年的先期準備過程中，已曾就當時已陸續收集到的佛醫經文段落，以及《全書》第1~23冊收錄經文，建置了2千多筆CBReader書目資料，並提供書籤檔下載。截至2017.07.31為止，已進行初步判讀、分類及整理的「論醫佛經」書目筆數為182筆（「論醫佛經」書目，不含被全論收錄的《阿毘達磨發智論》22卷、《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200卷、《瑜伽師地論》100卷、《大正藏》46冊與天台思想有關的書目，《全書》本階段待處理書目計218筆，初步處理完成率83%）。
三、經文處理過程
由於本專案鎖定的是佛醫主題，並未鎖定特定佛教歷史時期、宗派思想或典籍範圍，處理時幾乎是廣泛地閱藏。考量專案目標與時程限制，初期較無法進行細緻的文獻學工作，而是直接將重心放在經文段落之內容解讀以及主題分析。經文處理過程大致包括經文段落擷取、經目解題、建立經文段落之摘要、科判或結構化資訊，以及主題分析。
1. 經文段落擷取
經文段落主要擷取自CBETA 2016光碟版，而後於文書處理軟體word中進行閱讀與筆記，於excel中編製經文段落清單與註記結構性資訊。
2. 經目解題
在解讀特定經文段落時，有必要先對該經目進行整體性的概略了解，期能見樹亦見林。目前透過網路可方便地查詢《佛光大辭典》 ✱ ，其中對不少經目提供入門性的簡介，故大部分藉重《佛光大辭典》網路版來查詢經目解題，《佛光大辭典》未建立條目的經目再試著透過網路查詢其他資料，如果是較冷門的經目，暫時查不到解題資料，就暫時擱置解題部分，直探經文內容。
3. 建立經文段落之摘要、科判或結構化資訊
在解讀經文內容的過程中，一邊建立科判或摘要經文意旨。此外，也曾試著根據已選錄的《阿含經》經文內容，抓取如人、事、時、地、說法主題等結構化資訊；根據已選錄的耆婆相關經文內容，分析出如患者、疾病症狀、病因、病理、醫方（醫療措施）、醫藥（含咒術）、醫序（醫治過程）等資訊等，但由於不同的經文段落各有其哲學性、文學性或操作性等各種內容目的和特色表達方式，尚未能抽取出一般化的佛醫文獻內容屬性。
以上第1到第3步驟的內容示意，請見圖1。
圖1在word中進行閱讀與筆記
4. 主題分析
就已解讀並選錄的經文，先根據內容指定（assign）一到多個相關的主題詞，再就被指定了相同主題詞的經文段落放在一起共同比較，以確認指定了相同主題詞的經文段落中具有相同概念（圖2）。經過反覆的分析與比較，目前就上述三個方向收集而來的佛醫主題文獻，截至2017/8/22為止，合計選出約200多個經文段落，發展出包含多層次的主題和次主題詞共92個（請參考： 佛醫主題詞表 ）。
圖2 為經文段落標記主題詞
在此想特別一提的是，於研究初期，筆者曾先參考圖書資訊學的圖書分類類目，歸納了一份佛醫相關中文主題詞表（請參考： 中文主題詞表2005-佛醫相關 ）。就圖書資訊學的圖書分類法而言，主要有2種分類策略，其一是以樹狀結構進行知識組織的分類表，其二是打破樹狀階層的主題詞表。在第一種分類法下，原則上一本圖書是儘量歸在單一類號下，但在實務上，有時知識本身就存在跨類別的情況，例如「內科」就有「413.3中醫內科」（在「413中國醫學」之下）和「415.2內科」（在「415西醫學」之下）。若採第二種主題詞表的方式，則允許使用多個主題詞共同搭配來查找所需資料，但這些主題詞彼此並無階層式的架構關係。
然而筆者以為樹狀階層式的知識分類法和主題詞法各有優點，故在發展主題詞時，試著融合上述2種分類概念。在網站上依「經文主題選擇」呈現的是以樹狀階層式組織的主題詞，然而系統所儲存的各經文標注的主題詞，並不記錄階層資訊。就知識本身存在跨類別的情況，在本專案中目前亦有一實例，即「業」這個主題詞，它既是佛教核心教理之一，也是在佛醫病因論中舉足輕重的一類（圖3）。
圖3相同的主題詞歸屬於不同的上層類別之下
四、數位化處理
就已收集到認為相關於佛醫主題的文獻段落之數位化處理，是將該段落的經名、經號、頁碼和起訖行號等資訊，記錄於我們的工作資料表中，再利用這些資訊，由程式透過CBETA Data Web API ✱ 擷取相對應段落文字內容之HTML（HyperText Markup Language）格式資料，儲存於本專案的資料庫之中，然後在網站的經文閱讀介面中呈現。本專案網站提供依主題詞、部別、作譯者、譯出年代和經文全文檢索等不同檢索方式來選讀經文，以方便使用者理解與運用專案成果。
而在多語對讀的部份，則需就逐段經文製作XML（eXtensible Markup Language）標記檔案，上傳到專案網站的特定系統目錄下，在經文對讀界面中再轉為HTML，如此可以顯示人名規範資料、地名規範資料和CBETA校勘注等豐富且細緻的資訊 ✱ 。
五、小結
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處理大量需解讀內容的文獻，同時亦站在使用者知識使用的觀點來思考所提供的服務，實非易事。本專案在過去已執行的一年當中，嘗試從各種角度來探索大藏經中的佛醫文獻，並試著尋求理想的文獻組織與呈現方式，雖然目前的成果仍不夠成熟，但亦已累積了些許經驗，但願以這些經驗與大眾分享，或可激發一些對於佛典研究方法與佛典數位化專案建置與應用的創新想法。